PPL: 回顾总结
- canada pp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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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2021年5月15号第一节课，到2023年6月23号通过最后考试，中间一共经历了2年1个月零7天。本来是想考完趁热乎写一篇总结，结果你懂的，一拖就到现在。不管怎么样，better late than never，回溯一下学习过程把笔记，想法都尽量详细写出来，也是一种很好的锻炼。
这篇更多是一个我自己的总结。关于整个PPL学习过程我有一系列文章，感兴趣的可以戳这里。
学习成本
⏰ 700小时 ⏰
最显而易见的成本，毫无疑问就是就是时间和钱了。时间的话，我在考完试后pilot log上记录的飞行时长是99.6小时。按照平均飞一次大概飞行时长是0.9小时来算，整个学习过程中大概飞了110次。每飞这么一次，需要做的周边事情加起来大概是3个半小时，再加上空中的接近1小时，总共就是4个半小时。
- 从家里开到机场，往返不堵的话2小时（单程70km，见下图）
- 到航校做飞之前的准备，比如检查天气，飞机状态等等，一般30分钟
- 跟教练一起学一下新要飞的项目，规划一下今天要怎么飞，一般30分钟
- 跟教练总结一下今天的飞行，一般10-30分钟
- 上飞机，做飞行前的checklist，等塔台放飞，一般30分钟
简单算一下，110*4.5差不多500小时。这里面开车的2小时是最轻松的，可以放放松听听音乐，其他时间都是基本200%硬控，非常非常消耗精力。尤其是在飞机里的那一个半小时，真的是必须超级超级的全神贯注。一点不夸张的说，周末飞一次，基本能消耗掉我整个周末的精力。
抛开飞本身的时间，学习理论知识也远远比想象中更花时间。网课总共有150节，按照1节课1小时来算的话，保底有150小时（我学之前预计的是30-40小时，真是太天真了）。其他还有最后针对最后考试的一些复习，就算50小时好了，整体地面知识学习时间是200小时左右。
这里200+500=700小时了。
💰 $30,000 💰
基本上飞1个小时教练+飞机的费用是$250左右，查了下航校记录，一共给航校交了28000左右，差不多正好能对上飞的110小时。其他一些书本费，理论课，考试费都是小钱了，加起来就算2000凑够30000。不过这个学费是可以用来抵税的，所以也算是稍微给我回了点🩸。
🔋 2年 🔋
其实真正最大的成本，在于精力的投入。真要说投入700小时的时间有多少，其实想想也就还好。估计我一年打游戏的时间都不止700小时（笑。但打游戏或者任何放松的700小时，其实是给自己补能，这个时间可以让自己能集中精力去做额外的事情。而学习本身，就是纯纯耗能的，我个人感觉在学飞期间，基本不会太有精力再去额外学或者折腾其他东西了。最简单例子，从学飞开始，我基本去爬山露营的时间就骤减了。那时候也有想过要学羽毛球，但因为确实没那么多时间，一直都有想法没安排。而且平时想到周末要飞，就需要分一些时间去复习预习，导致平时也更忙了。
收获
投入了这么多，总归要收获点啥吧。其实收获肯定是远远大于付出了，这里就写几个我认为做最大的收获。
我是一位飞行员
最显而易见的收获，自然是多了一个title，可以自称飞行员了！当然，实际上远远不如这么酷，欲知详情，可以慢慢看后面你可以载我飞到西雅图/多伦多/上海吗那一节（现在别跳！）。
这个title背后，自然是我掌握了很多飞行的知识。即使不真正去开飞机，这些知识也给我带来了莫大的帮助和情绪价值。
比如我很小的时候，我爸给我买了过一个游戏叫Microsoft Flight Simulator 98。不要怀疑，这个98就是1998的意思（有些读者可能这时候还没出生？）。我不太记得具体是哪年玩的了，估计大概是2000年左右。不知道大家能不能想象一个英语只会how are you的小学生，去玩这样一个全英文游戏。反正我印象中当时还有尝试去查查攻略，但肯定是从来没把飞机飞起来过的（倒是应该有冲出跑道直接撞毁过）。那个游戏的截图大概是这样的（别说，还挺好）
总之这个游戏给我留下的深刻的童年阴影，那密密麻麻的仪表和数字还有随机组合的英语字母都在狠狠的嘲笑坐在电脑前面刚关掉大富翁3的我。然而现在，我已经可以轻松的在MSFS 2020里面开最高难度，关掉所有辅助把cessena 152飞起来了！不知道这算不算是一种，勇者练到满级回去新手村屠城的报复。。。
另外，在有了这些航空知识之后，我也会去关注一些平时民航看到的知识（比如最近阿塞拜疆航空和济州航空的事件）。虽然我远远不到这么资深敢说自己知道内幕或者能猜到是怎么回事儿的程度，但至少在绝对行外人面前点评一下还是可以的（笑。平时开车或者去哪儿，也会第一反应就是找当地机场，看看这个机场几个跑道有多大什么的。
莫名其妙平时用不上的知识
如果说那些飞行、飞机的知识是理所应当的收获的话，那在学飞过程中，还有很多“意外”的知识。反而是这些意外的知识，让我觉得非常有趣。
举个例子，理论课其实有很大一部分是关于天气，尤其是关于云的。因为云的形状，高度基本都代表了那一片气候是否稳定，是否会有降雨，会有大风等等。飞行过程中，需要特别留意周围云的变化来评估之后要怎么飞。
这里有趣的事情是，在学了这么多云之后，我已经开始“看云不是云”了。以前路上看到云可能也就感慨一下“哇云好漂亮”的程度，现在看到云会下意识会去跟周边的人科普，“哇，这是xx云，他一般高度是xxxx ft，这个云附近的气流很xxx，如果你开飞机的话，千万得躲着他！”。虽然每次的科普不一定对，但总归有种自己是个文化人，而不是每次都只能回一个“俺也一样”。。。
另外还有些学到的东西甚至不能称作“知识”，更多是发现了自己或者是人类一些神奇的机制。
大家应该不难想象，驾驶飞机是需要非常多线程操作的事情。最基本的3个项目，1. 把飞机飞平稳 2. 注意周边环境 3. 注意塔台或者其他飞机的无线电。当我对整个飞行还很生疏的时候，会非常非常非常集中的把注意力全部放在操控飞机本身上面。有多集中呢？就经常塔台在叫我的时候，我完全没有意识到。
这里的没有意识到甚至都不是说没听清楚塔台在叫谁，而是那种完全没有意识到有人在说话。在经历过这种主动屏蔽听觉（或者说是收到了但不处理）之前，我一直以为不管再忙，感官是互相不耽误的。不管你再忙，你总归能接收到信息，无非是可能记不住，或者听不明白而已。没想到在我足够专注于其他事情的时候，可以彻底把听力系统给卸载掉，就真的很神奇。
还有类似的例子就是我在特别精神高度集中或者紧张的时候，也没法很好的感知或者说控制自己的肌肉用力。比如说在飞机降落最后触地的那一刻，其实需要做一个叫做“flare”的动作，大概就是说需要稍微的把机头慢慢朝上抬一点，这样落下去最平稳。但这其实非常难，因为什么时候去拉机头，拉多重都非常关键。拉的早或者拉的重了容易重新又飞起来砸下去（最糟的情况），拉早了或者太轻也同样容易砸下去。我在练习flare的时候，因为高度紧张，所以总是会一下猛拉特别重。教练提醒了我很多次，但是我却完全意识不到自己这下拉的很突然用力。因为在我感知力，我是刻意的控制了自己力度的。但因为我是在那种高度紧张的环境下，自己对肌肉的控制，和对力度的感知都是有非常大的偏差的，才导致我对自己力度的控制非常不准确。
虽然以前也大概知道这种感觉对不上实际，但确实是在学了飞机之后有更深刻的理解（这两年练羽毛球感觉更深刻了）。不得不感慨，人类真是神奇，感觉真是不可靠！
做成一件困难的事情
另外一个收获，也是我认为最重要的一个收获，是让我获得了一种“认真做成一件困难的事情”的成就感。
其实说实话，我刚开始学的时候就知道这个很难，大部分业余学这个玩儿的人只是一腔热血报个名，学个一两个月失去了热情之后就放弃了。所以其实我从来没有认定自己一定会最后学出来拿到这个证（希望教练看到这个别骂我，hhh）。我一直给自己的规划就是，学到觉得这件事情变得无趣了就停下来，即使这样停下来我大概也不会真觉得多遗憾或者怎么，毕竟我算是一个追求体验而不是结果的人。
等真开始学的时候，实际体验也和我想象非常不一样。怎么说呢，我觉得我从小到大都算一个“聪明人”，所以我会觉得自己学东西是算比较快的那种。基本上绝大多数东西，我都能花少点的时间达到还OK的效果。但学飞就真的很不一样，从开始学我就意识到，在这方面我可能不算太有天赋（BTW，另外一个例子是英语）。
不知道大家有没有看过上面这个学习曲线，确实我觉得这个曲线对于很多过往例子都是合理的。但到学飞这里，我觉得我的曲线是长期稳定在那个绝望之谷😂。
当然这可能有个客观原因，就是我平时在上班，投入的精力确实有限。而且不管是开车还是开飞机，其实需要很多熟练度在里面，所以短时间密集的学习，可能效果会比长时间偶尔去学一次更高效。但不管怎么说，我整个学飞过程中大部分时间是出于一种很自我怀疑的状态，经常感慨“哇，这太难了吧，我怎么可能学得会”。然而恰好是因为自己慢慢的，真正一步一步学会了前面那些觉得不可能掌握的了的东西，才更加强了这种“做成一件困难的事情”的成就感。
这里有个非常好的例子。大概在我第5节课左右的时候，教练会让我在起飞前去跟塔台沟通。内容其实非常简单，就是非常固定的几句话“Abbotsford ground, Cessna 172，HKJ at run-up area, run-up complete. VFR to Sumas practise area, request 3000ft, with information D”去跟塔台申请航线。每次起飞可能具体的一些字母字母数字会稍微变一下，但基本大同小异。我在头一天专门把这句话背了下来，想第二天照着脑子里背的说出来就好。但万万没想到，我第二天竟然一句话说不出来，全忘了。
(下图是我的笔记)
第一次没说出来我觉得可能是我背的不熟练，所以后来我又自己在家背了而且还练习了，没想到第二次去依然一模一样，上飞机前还知道，到我真该说的时候就脑子一片空白。当时就真的非常非常绝望，因为这只是最死板的的第一句，真正飞上去之后也是一直需要跟塔台沟通。连这个都记不住在我看来简直是不可思议应该直接退课了。
当然，事后总结起来，记不住这个最根本的原因其实不在于这一句话本身，而是在准备起飞前，我需要做很长的checklist，那时候绝大部分精力都放在记checklist上。因为checklist本身也做的不熟练，所以越到后面的步骤就越没有精力去记住。后面又过了几节课，我开始对checklist慢慢熟练起来，也自然有更多余力去注意后面的东西，自然这个就不是大问题了。
总之，在整个学飞的过程中，有非常多这样让我觉得自己不可能学会的瞬间。后面随着不停的练习和重复，每次都会好那么一点，直到最后能相对比较游刃有余的做到。在现在学完后再回过头去看就真的是很感慨，一步一步去把一件困难的事情做好，本身就已经太酷啦！
大家常爱问的问题
知道我学飞的小伙伴，其实经常会好奇很多问题，这里就总结几个最常问的。如果大家有其他啥问题或者想知道的，欢迎直接来找我～
你是怎么想到去学这个的？
其实我在刚开始学时候写的那篇PPL简介里面也有写，当初想学这个仅仅是因为会开飞机听起来很酷。认真的说，这真的是我当初最大的动机。
总体来讲，我不是一个对机械，对驾驶有特别大兴趣的人。比如说我买车基本就图一个好看，对于什么操控什么引擎的轰鸣基本上不太懂。在这门多年开车的生涯中，我也很少会体验到所谓“驾驶的乐趣”。然后我也不是那种，从小有个飞行梦，向往自己驾驶飞机在空中自由翱翔的小孩。刚才的FS98只是个玩笑，这货当然也没真让我想或者不想学飞。。。
大概第一次开始意识到这种可能，是在朋友圈看到过有朋友在美国试飞飞机。现在也不记得是谁什么时候了，但大概就是一个最简单的观光试飞（我们这边也有，大概1小时$300左右）。但那次看了之后我就有点萌生一个想法“哇，这还挺酷，不知道我有没机会去飞一下”。
后来来了温哥华其实也都不太记得这件事儿了。再次想起这件事儿应该是疫情刚开始的时候，那时候总觉得过的太平淡（因为没法去旅行折腾了），要稍微折腾折腾做点啥。然后也不知道为啥就又想到了飞行这件事儿，就随便去翻了翻温哥华试飞，看着看着就认真研究了一下究竟学着东西可不可能，稍微看了一圈觉得似乎没有想象中那么夸张。不知道大家是什么印象，反正我在国内的时候是从来没想过可以一个人凭兴趣去自己报名学开飞机的。再后来，正好有朋友认识航校的教练，所以就一鼓作气报了名。
所以真要给自己学飞找个最初的动机，我觉得就是
- 这听起来很酷
- 既然都在温哥华了，那就折腾折腾下不一样的东西
你可以载我飞到西雅图/多伦多/上海吗
答案当然是“不能”！首先抛开各种飞行技术不说，我能飞的那种单引擎飞机，大概巡航速度是100knots左右（180km/h），最大巡航高度也就10000ft（3300米）。按这个速度和平时一般用得上的巡航高度（4000-7000吧）基本没比汽车快多少，中间稍微有高点的山，基本也都要绕路了。然后这种飞机一般实际载荷不到1000斤，还要扣掉几百斤的油，算下来能载400斤的人+行李，已经很不错了。然后满载油的话，差不多也就飞个1000km。所以这个实用性，其实还是挺低的😂。
然后从法规上来看，如果是要载人飞，那至少最近6个月需要有5次单飞的起降。而我，拿到驾照（2023年6月）之后到今天（2025年1月）就只飞过一次。。。。
另外抛开这个驾照类型本身的限制(见PPL简介)，还有很多隐含的限制，比如：
- 基本上只能飞你平时训练的那一款，甚至要精确到年份。
不同飞机性能参数，仪表盘，操控杆，emergency的处理，起飞降落的procedure都会非常的不一样。这里面很多东西是需要非常熟悉记下来的，不然都是潜在的安全隐患。同一款飞机不同年份相对还好，但如果是换不同品牌飞机，至少需要几个小时的训练才能真正比较安全的去飞。
举个具体的例子，我那个航校即使同一型号，同一年的飞机配的radio可能都不太一样，所以每次碰到那些不太熟悉的radio，我都需要花些时间（虽然不多）去适应怎么开关，怎么调屏等等。而且不同飞机的“飞感”也不一样，比如有些的飞机的操纵杆更紧一点，有些飞机油门更“灵敏”一点。虽然这些都已经是很小的细节了，但所有这些细节都会导致你每次飞的差异。如果你特别熟悉某个机型然后突然换到另外一个后，就比较容易把旧的习惯下意识的带过来而不自知从而导致错误。
- 基本只能从你的base机场，飞到平时训练降落过的2，最多3个机场。
(下图是我会降落的机场)
这点也是我学飞机之前没想到的，我本来是以为学了之后就可以很自由的从A飞到B，或者至少是随便找个机场，能租到飞机就可以起飞去周边逛逛。但实际上至少在我现在看起来，这些基本完全不可能。
最主要的原因是起飞降落本身就是一个很复杂的事情。如果是在稍微大一点，有ATC（塔台）的机场，那基本上说明机场周边情况，空域还是会比较复杂。这里就会涉及到机场起飞降落的procedure。基本上飞之前，你还是需要非常熟悉这个机场周围的环境和procedure，不然很容易ATC在引导你起飞降落的时候，你根本不知道它在说啥。
举个例子，Abbotsford机场2条跑道，根据你飞去的方向和飞回的方向，大概有10多20个不同的procedure，当时飞的时候具体会用到哪个其实很不一定。比如因为要逆风降落，风向又会变，所以甚至有可能你起飞的跑道跟降落的跑道是不一样的。这基本就意味着你需要熟悉所有procedure才能比较靠谱的飞。有些procedure里面，会用一个具体的地方作为参考点，比如说让你飞到某某上方再降落，如果ATC跟你说某某地方你一脸懵逼的时候，那就要等着挨骂了。。。
(下图是Abbotsford机场其中1条跑道的procedure)
当然，加拿大其实有很多uncontrol的机场。也就是说这些机场没有塔台，只有一个电台频率，所有飞机都在这个公频里面喊话。这种机场基本不会有什么复杂的procedure，所以相对会容易些。不过即使我们从这个机场租到了飞机（基本不太可能），那确实起飞不是问题。但因为你对这一片地形不熟悉，所以又容易出现飞远了找不到回去的路的情况。别笑，这其实很容易发生。小机场其实在空中看起来真的真的很小，如果附近都只有路和房子，那其实很容易找不到机场在哪儿的。。。
所以就现实来讲，我很难想象我这样刚学拿驾照的人，能自己一个人飞去一个从来没去过的机场。大概率也是要先跟熟悉路的人飞一两次，才能自己比较安心的去那个机场的。
- 对于飞行经验不够丰富的人，根本不太能想象自己独立处理紧急情况
我自己在学飞过程中没有碰到啥危险的情况，但我教练有一次遇到引擎关不了（是的，不是加不了油门，而是收不了油门笑哭），也遇到过一次空速表失灵（学员忘取pitot cover了）。也许空速表失灵我还稍微能应付应付，但如果是碰到那个引擎的事，我真的是不敢想一个人在上面会怎么样。
其实我个人认为学飞，难就是难在需要应付这种千差万别的突发状况。如果大家都是在理想状态下，飞机绝对可靠，其他人绝对靠谱，那其实基本起飞降落稍微练练，大家都可以做机长。把飞机在平稳的气流里飞起来，其实并不难。但实际上天气的变化和诡异远超我们想象，机械，电子都是会出故障的。所以我们其实很多时候学的，就是去在出了这些状况后还能把飞机安全的飞回去。甚至说我们80%的时间都是在学应付这极端0.0001%的可能性都是一点不夸张的。
开/坐飞机危险吗？
我知道身边其实有一些小伙伴是比较恐飞的。虽然道理大家都懂，在统计意义上，飞机是个很安全的交通方式，但该害怕就还是要害怕。这里我也简单分享一下我的看法好了。
客观来说，坐这种私人小飞机，是比坐大客机危险不少的。这种危险主要是两方面
- 小飞机冗余小，所以任何机械电子故障都更致命。最简单的道理，我这种小飞机就一个引擎，这个引擎故障了，就直接考虑找个地方去迫降。大飞机至少双引擎，机内各种设备也是多套冗余，即使坏了个引擎也可以没啥压力大找个机场备降。
- 大飞机整个维护人员，机组人员资历都更高。毕竟整个飞行员的职业发展，基本都是从小飞机往上飞到民航大客机。所以相对来说小飞机的机长，自然资历不如大飞机的。
这里我倒是没有绝对数据说这种小飞机具体比大飞机危险多少倍，我自己感觉至少是10倍以上？不过考虑到大飞机的安全性真的是太高太高太高，所以这里开小飞机即使再危险个10倍，也算是我可以接受的。至于说拿他跟坐汽车比，就更难比较了。至少我自己坐过很多车是绝对不想再坐第二次。在我看来，有些人开车那比开飞机危险太多太多了。。。。
还有一个说来很有趣的点，就我观察，我恐高大概是普通水平。就是说平时不会特别怕，但站在很高没保护的地方，也还是会本能心里发虚。至少我做不到像有些人那样能真的hiking的时候站在很靠边的悬崖上拍照。然后在我学飞之前，我对于坐飞机这件事情的担心，大概也就是普通人水平 - 平时坐不会特别担心，但也不是说那种完全能做到颠簸的时候心如止水或者从来没想过飞机失事。（而且一个很有趣的事情，我做噩梦非常非常常见的一个主题就是飞机坠落。。。常见到可能平均下来我2，3个月就会有一个这样主题的噩梦）
扯远了，这里我想说的是，作为一个对坐飞机害怕程度是平均值的人，我在会开飞机之后反而更不怕了。确切地讲，是我在了解飞机飞行的原理之后更不怕了。因为我知道他是怎么飞起来的，因为我知道即使坏了一个引擎也可以飞，所以我现在坐飞机好像更没啥担心了。我觉得这里也是一个很有趣的现象，我们本身的恐惧，很多时候就真的是来源于未知和幻想。当你去了解你所恐惧的东西之后，也许你反而不会那么怕他了。
所以这里给恐飞的人一些建议：去看看飞机飞行原理！看看空中浩劫也不错
如果我也想学(for fun)，有什么建议呢
这里要强调一下，我的建议大概只能给学来玩儿的人。如果想以这一行为职业，那还是建议你去问真正做这一行的前辈们。
首先我觉得一定要做好长期努力的准备，千万别因为一腔热血报了名，过两天这股劲过去之后就从入门到放弃了。学飞（尤其是如果你还有一份全职工作）是一件非常辛苦的事情，不管身体上，还是精神上都还是会很累，但其实这并不是一件多么遥不可及的事情。我有个朋友也是学来for fun，他比我晚学还比我先拿，如果没记错大概一年左右就拿下私照了。当然，我也认识不少学到一半放弃的小伙伴。所以能不能最终坚持下来，更多还是看你的决心。
但其实从另外一个角度，我倒也不觉得拿下私照本身是一个多么重要的事情，没必要过度去追求最后这个结果。如果能在整个过程中找到那种学到了新东西的开心，其实也就是很有意义的事情了。像我之前说的，与其说我享受最后这个开飞机的过程，不如说我享受自己去“做好一件事情”这个事情本身。后来我也一直在想，假设我现在没有真正拿到这张证，也不会有太大区别，毕竟我现在有证也没机会去飞。。。
What’s next?
其实从去年没能完成那个飞15-20小时的年度目标这个事实，我基本上先用行动去给自己定好下一步了😂。现实来讲，要维持飞行的熟练，对于现在的我来说还是太奢侈了一些。按照我自己的的评估，别说进步了，就是简单的想要维持能够自信单飞的水平，基本上还是至少要保证至少每个月2次左右的飞行频率，也就是意味着基本有两周需要把心思都花在飞行上。这么多时间对我现在工作状态来说，还是有点太奢侈了。
可能对我来说最理想的状况，就是现在公司直接IPO，然后我就彻底不工作开始养老（开始做梦Orz），那时候可以重新捡起这门技能，看看能不能继续飞到下一个阶段。不然的话，我应该就会维持一些基本玩玩MSFS，体验下不同型号。比如说去年尝试上手了737和787，照着教程一步一步完成冷仓启动，也还是很有趣。或者是线下有机会去体验下不同的飞机，在温哥华有初教六的体验飞行，争取今年去试试！
总的来讲，在花了这么多时间，学了这么多东西之后，我觉得自己至少是半个“行内人”。关注这个行内的东西本身就是一个很有趣的放松，也可以学到更多新鲜的内容。这样既没有真要去飞的压力，又能作为业余爱好放松，基本就是我接下来几年最理想的状态了。